这也是山陕商人为何如此段时间就汇聚在冯紫英身边,而且死心塌地,人家就是觉得冯紫英是做大事儿的人,根本不在乎这些黄白之物,跟着这样的人合作,他们坚信未来可以有更大的收获,所以他们才会明知道修卢龙抚宁榆关的水泥混凝土路投资巨大而且看不到多少回报,最后仍然同意,就是觉得冯紫英这样做必定有其道理,哪怕是投资他这个人都是值得的。
“不,不,怀昌公您误会了,永平府预计今年经过大规模扩建之后,可能铁产量能达到一千万斤以上,但我们钢的产量能够达到五百万斤左右,单从钢来说,我们就可以超过接近整个广东,而非佛山,但是在铁产量上还不足,但是到了明年,我有信心让铁的产量在翻一番,这也是我们永平府为什么吸纳了那么多顺天府的流民,在修筑完卢龙、迁安经抚宁到榆关港的道路之后,一部分人就可以继续转入矿山和冶铁工坊,目前佛山但冶铁和制铁工匠大概在四到五万人左右,我们还差得远,但是我们工艺水平比他们高得多,预计明年也会达到两到三万人,但这还是包括了制铁和军工工坊在内,……”
“哼,搁下来?那日后姑娘们的名声还要不要?”王熙凤冷哼一声,“太太既然要把这个担子交给李纨,怎么李纨却半点担待都没有,事事都请太太做主,那要她何用?若非探丫头还是未出阁的姑娘,此事儿又正巧她也遇上了,我就该请太太把此事儿交给探丫头来查办。”
宝琴面对自己母亲一涉及兄长就关心则乱,又好气又好笑,“母亲,女儿不过嫁过去才两三日,哪里就什么翅膀硬了?帮衬哥哥自然是要帮的,但难道女儿说的不在理?便是当着哥哥,哥哥只怕也要说女儿所言才是正理,而且女儿也与哥哥说了,山东那边的事情非一朝一夕之功,不宜操之过急,若真是那么简单,别人早就去做了。哥哥也还年轻,相公也说哥哥是个聪明能干人,不妨先做事积累,自然能水滴石穿绳锯木断,功到自然成。”
更何况他还有些担心,前世历史中他记忆不多的晚明历史中,这位“外魏”可也是一位臭名昭著的角色,和“内魏”魏忠贤并称,作为阉党中的中坚力量依附于魏忠贤,这说明此人节操堪忧。
不过看了一眼宝玉一连懵懂的模样,冯紫英就知道自己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这家伙压根儿就没想到那么远,至于贾环、贾兰、贾琮三人更是毫无反应,大概是觉得自己住这大观园里好像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完全忽略了这府里边的规矩就是男子不得擅入大观园,今儿个进来那也是因为特殊日子特殊情况。